65、番外_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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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番外

  四年前,梧桐市进行城市改造,许多老旧小区都拆迁了。

  夏鸢从前住的房子也在拆迁范围之内。

  她四年前回来过,那时看见的是拆了一半的残垣断壁。

  没想到只过了短短四年,从前不过六层高的小楼已经变成了两梯四户的高层电梯住宅。

  十六楼,出电梯后右手边第一间。

  1603。

  周野将钥匙交到夏鸢手中,低垂的眼眸中神光温柔。

  夏鸢心间不住震动,连握着钥匙的手似乎都在颤抖。

  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她忽然抬眼望向周野。

  他眼角挂着很淡的笑,从身后将她拥住,大手握住她的。

  钥匙转动,门锁咔哒一下开?了。

  夏鸢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欢迎回家,夏鸢。”

  十年前,夏鸢卖掉了父母留下来的唯一一套房子。

  她舍不得,但是不能不舍得。

  她要?生活,要?上?学,可她将全身上?下所有的积蓄全部给了周野。

  她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卖这?套房子,可她更知道人一旦有了可以?退缩的念想,便会变得软弱,变得不够坚强。

  与其留下这?套空无?一人的屋子,让自己和周野都以?为他们还有后路可退,不如将一切全部斩断。

  夏鸢没有想错。

  当年的周野在她走后龟缩在逼仄的门卫室里,一味地作践自己,一味地抱着她还会回来的期望。他很清楚,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在这?里有抛不下的一切。

  直到张婶带回来她要?卖房的消息。

  周野才终于明?白,她下定了决心,决心放弃一切,放弃他,不再回头。

  他真切地恨过,恨她如此决绝。

  但他也真切地害怕过,怕她真的不会再回来。

  “你留给我的八万块钱,我给了张婶,让她买下了这?里。”

  当年周野用夏鸢留下的八万块钱,托张婶出面,买下了这?套房子。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可能是出于愧疚,也可能是想要?补偿。

  他知道夏鸢很爱她的父母,也知道卖掉房子的决定对她来说有多么艰难。

  他那时候没有什么能为她做的,只想留下她的家,想让她以?后想家了,还能再回来。

  也或者,周野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的固执留下一个念想。

  他总觉得只要?留下属于她的某些东西,她就还没有离开?。

  他找了张婶来帮他买房,因?为他知道如果夏鸢知道背后买家是他,一定会猜到这?笔钱的来历,也一定不会肯接受。

  她认识张婶,但不知道她的全名,白母更是陌生。难怪她当时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夏鸢曾天真地以?为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可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所有她以?为的巧合其实只是深爱她的人的刻意为之。

  眼眶忽然变得干涩起来,喉间隐约的酸楚感梗着让她开?不了口。

  夏鸢呆呆看着周野。

  他是那么细心又温柔的人。

  周野勾了勾唇,笑。

  如今这?座房子已经和夏鸢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小小的两室一厅,变成了装修精美?的四室两厅;脚下地砖噌亮;头顶吊灯光线柔和。

  只有茶几上?那只锈迹斑斑的饼干盒还和从前一样。

  夏鸢在看见饼干盒的一瞬间,内心忽然涌起一阵汹涌的浪涛,她回头望向周野,他正深深注视着她。

  她突然哽咽,“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周野上?前,将那只饼干盒拿起来。“你走的时候什么也没留下,只有这?个。”

  他修长的五指轻轻摩挲着盒子外面斑驳的锈迹,动作轻柔,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动作,“幸好有这?个。”

  他淡声?说着,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却让夏鸢心潮不断翻涌,他的手仿佛直接触到了她的心脏。温柔又粗糙的触感挤压着她,是他手上?的触感。

  “想你的时候,我就会过来看看。”周野笑,“假装你还在。”

  周野捧着盒子到夏鸢面前,揭开?盒盖,里面的几样物件,都是夏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存折,零碎的收据,一张写了两人隔空对话的纸条,一只珍珠发卡。

  存折仍然是暗红色的封皮,已经旧的有些开?裂了。

  收据都被一张张抚平,细心地整理好。

  纸条上?他留下的那句叮嘱好像就在昨天。

  临走的前一晚,夏鸢捧着这?张纸条哭了整夜。

  后来她在那句话下面写:

  「我相信你」

  不知道周野能不能看见,夏鸢只是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而她的相信,成为了后来周野永恒的动力?。

  周野将那只珍珠发夹拿出来,放进夏鸢手里,温声?笑:“我们的定情信物。”

  那年酷热的八月,夏季的江边,芦苇丛内狼狈的他们,手中握着这?只珍珠发夹,彼此心中

  都抱着最最单纯美?好的愿望。

  再到后来的停车场,也是因?为想起了那些,夏鸢才决定不再退缩。

  这?只发夹是他们的开?始,也是守护。

  守护他们来之不易的爱情。

  十二点到了。

  周野放下饼干盒,从珍珠发夹后摸出一只戒指。

  一只镶嵌了蓝色宝石的戒指。

  温柔的蓝色像深夜的海洋一般静谧,淡淡光线之下,似有澄澈波光在宝石中无?声?流淌。

  周野单膝跪地,宽阔挺直的脊背已经坚实到足够扛起一个家的重量。

  这?个家里有他,有夏鸢,有属于他们的人间烟火。

  无?需多大的空间,无?需华丽的修饰,褪去一些浮华的外表,有的只是他们两个紧紧相依的灵魂。

  “夏鸢,可不可以?请你允许我,与你一起建造属于我们的家。”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才能抵御世上?的孤独与落寞;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有让彼此安心的温暖;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才让拥抱变得那样满足。

  周野从前没有许多能够让她过得安稳的能力?,但现在他有了,

  他想要?给夏鸢的,不仅仅只是一所房子、一句空话,他想给她的是他的所有。

  两行温热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夏鸢在哭,可也在笑。

  在遇见周野之前,她孤独了许久,久到她以?为不会再有幸福快乐愿意为她停留,她即将在这?无?人的天际独自漂流。

  然后她遇见周野,遇见了温柔与爱。

  当冰凉的戒指套进她的手指,心底不断涌起的暖流让她迫切地需要?一个拥抱。

  周野的怀抱与体温永远都能让她感到踏实,清晰地体会被爱。

  他给了她无?尽的安全与温暖。

  这?一路走来,他们有过许多许多无?可奈何?的时刻,可正是这?些无?可奈何?,让他们的爱情变得坚固,变得稳定。

  前尘往事?终究已经成为过去,那些遗憾再深、再刻骨,只要?最后是他,一切遗憾都不算遗憾。

  夏鸢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双唇,泪珠沾湿两人的唇瓣,并不苦涩,而是温甜。

  “我们有家了,周野。”

  我们有家了。

  这?一句话,这?五个字。

  周野和夏鸢等了十年。

  在这?十年里,他们从未停止向彼此奔跑。

  世上?或许没有几份爱情抵得过时间摧残,细节打磨,狂热的激情过后留下的往往只是一地鸡毛。

  但他们的爱情始于细节,陷于细节,终于细节。

  因?为吃过苦,所以?他们才懂得不放过一点甜。

  苦尽甘来是什么滋味,大约就是此刻他们在彼此唇上?尝到的味道。

  夏鸢笑着哭说:“生日快乐。”

  周野将她纤细的身体拥紧,用力?到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

  他沉醉地闭上?眼睛,亲吻她每一处细节。

  所有节日对他们来说都是余兴,不需要?多么浪漫的言语,也不需要?多么精心的准备,甚至连求婚也一样。

  早在这?一切之前,他们便是浪漫本身。

  周野深深吻到夏鸢几乎不能呼吸,才轻笑着在她耳边说:“这?是我收到过的,最棒的生日礼物。”

  酒店里的蛋糕,秦元在后备箱里准备好的花,所有这?些都比不上?夏鸢这?样软在他怀里,捧着他的脸,送上?她柔软的一切。

  依旧是这?个地方,依旧是这?个季节,依旧是这?两个人。

  这?一次,他们不再有所顾忌,不再有那些无?可奈何?,他们在这?十年里用尽了全力?,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两个孤独漂流的灵魂在这?套房子里合二为一。

  他们即将组成最完美?的家庭。

  八月一号,周一。民政局早上?八点半开?门。

  周野六点就起床准备好了一切。

  户口本、身份证。

  六点半,他叫醒夏鸢,两人吃完早餐,直奔附近最近一家照相馆,拍了登记照。

  大红的背景,笑容甜蜜的两个人。

  他们优秀,出众,相爱。

  连摄影师都说,这?是他从业以?来拍的最登对也最上?镜的一对新人。

  秦元候在店外,拍完拿了照片,两人直接奔赴民政局,他留下来付钱。

  这?附近本来没有这?么早开?店的摄影馆,但由于周野昨晚突发奇想要?今天领证,还非要?第一个。

  秦元没办法,联系了最近的一家,提出可以?在正常摄影费用之外再额外多付一部分辛苦费,这?才让人答应今天早点开?门。

  看着周野和夏鸢牵着手从照相馆里奔出来,两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微笑让秦元震惊又动容。

  他跟着周野工作许久,却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不加掩饰的开?心喜悦,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满眼都是热烈,赤忱。

  从秦元身边经过的时候,周野竟还不忘朝他抛来一包用红纸抱着的喜糖。

  秦元正要?道谢,便听见他一边上?车一边宣布:“我要?开?始休婚假,你也放假!”

  秦元一愣:“啊、啊?老板、老板……”

  周野没听见他声?音,就算听见了也不可能停下来,他正赶着要?去办他的人生大事?。

  民政局门口,周野和夏鸢是第一对进入领证的情侣。

  秦元提前问?过需不需要?安排人过去拍摄,以?便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但周野和夏鸢都一致认为,这?种时候,只需要?有他们两个在就好。

  领到红色本子的那一刻,柜台后的阿姨道了声?恭喜。

  周野立刻从荷包里掏出一大把喜糖送给她。

  他太过兴奋的动作有些夸张,喜糖啪啦啪啦掉下来,阿姨愣了一会儿才笑开?。

  夏鸢内敛,但也掩不住喜色。

  她拿出手机,请一旁带着红色袖章的志愿者帮他们拍一张合照。

  拍完之后,志愿者将手机还给夏鸢时小声?夸赞:“你老公真好看!”

  老公这?个称谓让夏鸢有些恍惚,她侧眸望过去,周野正抱着那个红本本傻笑,笑意冲淡了他眉眼间的冷漠,晨光明?艳落在他眼角,夏鸢好像又看见了当年站在街头的那个少年。

  她勾起唇角,“是啊,他真好看。”

  从民政局出来,阳光热烈,温度灼人,但两个人相握的双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到停车场的一路上?,周野不知将手中的红色本子拿出来看了多少遍。

  夏鸢忍不住笑他:“矜持一点啊周老板,你现在可是名人欸,万一有人拍到你怎么办?你的霸总形象都没有啦。”

  周野理所当然反问?:“我都有老婆了,还要?什么形象?”

  夏鸢噗嗤一声?笑出来。

  上?了车,车门刚刚关上?,夏鸢还没来得及扣安全带,面前便压下来一道黑影。

  周野一记炙热而深长的吻让她很快开?始缺氧,感觉到座椅被人放倒,她惊了一下,抵住周野的肩膀,呜咽着抗议,“……这?里有人!”

  周野在她唇上?轻笑,“胆小鬼。”

  他放松了一些力?道,两人之间终于有了一丝余地,夏鸢喘息着瞪他,“什、什么啊!”

  周野看见她耳根染上?诱人的绯红,坏心眼地凑近她,在她锁骨娇嫩的肌肤上?舔了舔,“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

  夏鸢心神一怔,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痒从锁骨上?一路荡开?,就在她几乎被这?样的周野蛊惑的时候,她又看见了他黑眸中一闪而过的狭促。

  她忽然惊醒,骂他:“坏蛋!”

  周野愉悦大笑:“对啊,我就是坏蛋。可你已经嫁给我这?个坏蛋啦!”

  夏鸢气急,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

  周野顺势坐直身体,红色的小本本被他小心地放在中间的水杯架上?,一低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他笑着牵过夏鸢,声?音里是怎么都掩不住的得意:“怎么样,我说过要?让你做我的老板娘,如今实现了。”

  当年一句戏言,现在成了真。

  给过她的每一个承诺,周野都没有忘记。

  他在夏鸢手背上?亲了又亲,惹得夏鸢连连娇笑。

  周野说:“走,回家去让老板娘清点清点咱们的家产!”

  新婚头一天,周老板发了勤快,说要?亲自下厨做一桌饭菜,庆祝这?一值得好好纪念的时刻。

  但有了上?次被他按在桌边试菜的经验,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夏鸢表示,这?种值得纪念的时刻,还是由她来掌勺,不用劳烦周老板亲自下厨了。

  周野觉得有道理,他喜欢看她为他做菜的样子。

  两个人在附近的超级市场里逛了一圈,买了一车子的食物,多到周野需要?分两次才能全部搬进电梯里。

  他累得哼哧哼哧,却仍然乐此不疲。

  夏鸢的工作除了按电梯就是拿钥匙开?门,不时被周野索吻,她也大方地全当是对他的鼓励了。

  进了家门,冷气扑面而来,立刻吹走了疲惫与汗意。

  夏鸢一边指挥周野将东西搬进厨房,一边挽起头发往室内去换衣服。

  为了配合今天拍登记照,她穿了件白色方领的法式连衣裙,大方优雅。挖得很大的领口露出她天鹅一样优美?的脖颈曲线,单薄的肩型让人忍不住要?将她摁进怀中好好疼爱。

  周野是这?么动念的,也是这?么做的。

  夏鸢只听见厨房的方向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紧跟着便被一股大力?扯入一方散发着浓烈性感荷尔蒙的怀抱。

  她惊呼一声?,被掠去了呼吸。

  后背是冰冷坚硬的墙面,面前是急不可耐的周野。

  夏鸢无?路可退,只能在他吻下来的时候尽可能地扬起后颈,尽可能配合他强势的进攻。

  周野从前不懂得什么是重欲,只知道面对夏鸢的时候,身体里总是有种难抑的猛烈冲动,叫他移不开?视线,更放不开?手。

  刚才在车里他就已经动了念头,此时回了家,这?股欲念卷土重来,愈演愈烈。

  夏鸢被吻到都痛了,可强烈下坠的虚无?感让她除了抱紧他,别无?选择。

  她舍不得放开?。

  衣领被粗鲁地扯到一旁,周野咬在他刚才舔过的地方,低声?笑:“现在没人了。”

  夏鸢闻言,脸上?一热,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周野的大手突然向下托住她的腿根,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再度缠吻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没听见大门处传来一声?轻响。

  直到周野准备迈进卧室,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利地:“你们是谁——!”

  两人猛地惊醒。

  夏鸢睁眼便见房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个人,吓得大叫一声?。

  周野反应迅速地迅速将她护在怀里,回头望去——

  张婶拎着新买的拖布站在客厅里,老花了的眼睛分辨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野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夫妻俩的大型社死现场——

  救命!

  今天想让你们再看一个预收(不要打我喜欢的话一定要点收藏哦

  《心动时》乖乖女x狐狸男

  雀悦转进四中的第一天,有人给她递了封情书。

  她不好意思看,正要想办法还回去,信封突然被人抽走,头顶有人淡声念:“新同学你好……”

  雀悦错愕抬眸,却见那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夹着信封轻巧转了一圈,藏到身后。

  江烬单手支在她课桌前方,伏低身体时眉眼弯弯,狐狸眼中浅笑勾人,“新同学你好,我叫江烬。”

  “交个朋友吗。”

  江烬天生一张高级厌世脸,打架无人能敌,一进高中就稳坐校霸王位。

  某天王位上忽然飞来一只小雀鸟,他顺手捉来把玩。

  时不时就把这只软乎乎的小雀鸟逗得面红耳赤,脆生生地凶他:“江烬!”

  乐此不疲。

  有人问:“你干嘛总围着雀悦打转,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江烬指间夹着烟,袅袅淡青色的烟雾腾起,叫人瞧不真切他的神情。

  雀悦听见他漫不经心地笑:“玩玩儿嘛。”

  高三那年,雀悦要回原籍高考,走的那天江烬送她到机场。

  他将人扣在怀里,恶霸一样警告:“考完赶紧回来。”

  雀悦:“嗯。”

  上了飞机之后,拉黑删除取关三件套,江烬的小雀鸟决定永不再和他见面。

  江烬不知道他那句玩玩让雀悦的心伤了多久。

  雀悦也不知道那天江烬后面还有一句:

  玩玩儿嘛。

  哪知道把自己搭进去了。

  -心动时的雀跃是你

  感谢阅读。感谢在2021-07-1320:31:17~2021-07-1418:5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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