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无怒意的判罚与反骨_子承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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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无怒意的判罚与反骨

  “这是刚到的新茶。”

  米拉吉为白秦端上煮好的茶水。

  白秦翻了一页书,“他怎么说。”

  “按您的吩咐,我答应了可以给他提供一点便利,”米拉吉恭谨地说,“但没有回应更多。”

  “嗯,这就够了。”白秦捏着茶杯抿上一口,入口清淡,回味浅涩,清浅而淡泊。

  米拉吉奉了茶便退下。

  如今白秦一个人在书房的时间很长,他们没人有资格长时间待在里面。

  而白秦的心思,也无一人通悉。

  白念筝是“名义上”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不过年轻一代不止他一个人。白秦考虑过要不要让他把重心转移到本家,东方这边明面有白翰竹他们,暗面则有阿加莎等人支撑,这些年在白秦的统领下,势力布局一直都很稳定,也是时候对东方高层表现出让步的姿态了。

  但是白念筝不乐意,问他为什么不乐意,他说他害怕。

  白秦又头疼,又拿他没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念筝也知道自己这样看起来像在耍混,但他再三推拒继位,已经是在挑战白秦的耐心了,要是不想回本家发展势力的理由是“你在这里”,白秦铁定要翻脸。白秦培养他就是为了给家族养继承人,现在他消极怠工,居然是因为留恋父亲,白秦不说打折他的腿,肯定是要把他押去祠堂,将家训在他耳边翻来覆去念上几百遍的。

  家族最大,戒律严厉,一切以族群利益优先,不得以情徇私——

  如果他过分违抗,就会失去价值。白秦容忍他的叛逆,是因为他的优秀,那么一旦他失去价值……

  白念筝抿唇,抓着手中的篮球狠狠扣进网筐。

  反正只要他顺着白秦的意答应任何一件事,都是要跟他分隔两岸的,那白念筝宁可不答应,就是硬拖。

  让白秦觉得他不成熟,至少他还会为他操心。

  短短两个月,本家死了好几个白氏族人。

  白翰竹等人感受着风起云涌,有的悄然谋算,有的沉吟弈局,有的仍在静静观察,欲寻生路权路。

  那次谈话后,白微澜收了心。她也是受过无数赞誉的,本是聪明人,一时迷失之后便整理了心情。

  她如今不抓住感情,或许那人便会离她而去。可她还有父母亲人,若惨败于这场游戏中,如何对得起父母期望栽培,又如何能保证庇佑他们完好,到时候那个赢家定然轻蔑极了她这样一个为了私情看不清大局的族人,到手的权位肯定不保。辜负亲人,所爱还岌岌可危——她的为情所困,在白家和家主眼里,便是那人成了挡她路的“障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果如何,单想想她就忍不住战栗。

  家族自然是不会错的,若是家主做了那样的决定,当然是为了她好,因而她更不能走到自甘堕落的那一步去。

  为了任何一个重要的人,她都得争,得抢,永远贪婪,永远凶戾,永远饥肠辘辘。

  直到爬上家主那样的位置,她才有选择的资格。

  ……更何况,她从不认为自己不如白翰竹。

  风云诡谲啊。

  “是啊,风云诡谲啊。”

  “那他呢。”

  “他啊,”游老爷子站在庭院,穿着朴素布衣,身形挺拔如松,逗着翠羽罗凤,打趣道,“我们这些七老八十的还退不了休,那小子倒好,离养老生活就差张摇椅了,让人嫉妒。”

  “你是给他送缸鱼,还是邀他来养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以鱼赠猫,投食予狼,也不是不行啊。”

  “你觉得他在想什么。”

  “我觉得?”

  鸟喙啄食人类苍老掌心中的食物,丝毫未觉手掌收紧时,它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拧掉脑袋。

  游老爷子喂鸟的同时,屈起手指,抚玩鸟头,“我在想什么,估计他也在想什么。”

  “那么,那孩子呢。”

  “随他吧,”老爷子语气淡泊,“我不急,老李也不急,年纪越大,越相信人各有命。”他略略抬眸,布满角纹的眼望向男人:“啊,你应该也不急吧?”

  “急倒不急,”陌生年长的男人长身玉立,举手投足自带温润气质,眼里透着精明,“只望一切如大先生所言。”

  “那就信你家大先生吧,”他叹道,“这世界太不安稳,还有更多比他们重要,重要得多的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晚,别墅区。

  白念筝往缸里一颗一颗扔食,蠕动的鱼嘴嗦进一颗,他就再投一颗,乐此不疲。

  这样久了,饶是一次只投一颗,可架不住小金鱼肚量有限。白念筝在鱼缸边蹲了几个小时,盯着它盲目地追逐食物,直到它开始翻肚皮。

  他眼里透着兴味,说不上多么快乐,也不是就想折腾死眼前的鱼,只是一种悠闲平常的打趣,又不甚在意它的死活,目光没有温度。

  直到白秦回来,他眼里霎那点燃火花,眸光熠熠,扬起灿烂笑容,欢快得像见了骨头的小狗,“父亲,快来看鱼。”

  白秦换着鞋,瞥眼浮在水面吐小泡泡的金鱼,“你饿了?”

  “没有啊。”白念筝攥着鱼食袋,无意识地摩挲豁口。

  白秦脱下大衣,管家接过,一眼看出他故作平静,“有话就说。”

  白念筝抿了抿唇,“你会生气的。”

  “那就别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念筝噎住。

  白秦看他那样,霎那就神采全无,像个被戳瘪的气球,便原地摸出手机翻看,“你只有十秒。”

  白念筝立马机关枪式吐出一长串,“我知道那边情况不稳定但钟启叔说我晚点去也好他本来就很忙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首先,”白秦精准地掐时间打断他,“我在听你说话,不是你钟启叔。”

  白念筝低下脑袋。

  “其次,你好像搞错了什么,”白秦一边浏览新闻,一边往楼梯走,留下淡漠而威严的话语,“只有你能给他添麻烦,你不该为他考虑麻不麻烦,你只要告诉他该做什么。如果他不想做,那就让他明白他得做;如果他认为麻烦,那是他的事。”

  “对不起。”

  “对不起?”白秦停下脚步,瞥他一眼,“你做错了什么?”

  白念筝点点头,又摇摇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孩子残酷、冰冷、是天才中的天才,可一对着他就像变了个人。

  他不满意。

  他沉吟片刻,下命令。

  “明天,你回本家。”

  白念筝愕然睁大眼,面对白秦漠然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旋即抿紧嘴唇。

  白秦正要上楼,背后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

  “我不要。”

  他顿了顿,转身。

  于他而言过于稚嫩,过于天真,过于不切实际的孩子,面对他严厉的目光,直视他,与他对峙,掷地有声地说。

  “我不要任何离开你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秦缓缓道,“你再说一次。”

  白念筝攥紧拳头,绷紧颤抖的手臂,一字一句,“如果你不在,不管什么都没意义。”

  气氛凝滞数秒。

  苍白灯光下,白秦一步一步接近他,高大的影子笼罩在他身上。

  寂静室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你以为你是谁。”

  白念筝只徒劳地躲了几次,就被白秦捉住手臂,反方向扭曲成非人的弧度,抓着他一路到小祠堂,将他甩在地上。

  “你以为你姓什么。”

  直到鞭子甩在身上,他都一声不吭。

  “你以为你的生活你的权力,是什么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秦面无表情,白念筝裂开的衣衫下血肉模糊,翻开的皮肉下隐约可见白骨。

  他扬起布满狰狞倒刺的长鞭,重重地打下去。

  “不想与我为敌?”白秦居高临下地评判,“软弱。”

  比他不敢更令白秦失望的,是他不想。

  而他竟因为不想,说出那样的狂妄之言。

  终究是宠出了脾气,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白念筝冷汗涔涔,闷声不响。

  他皮囊漂亮完美,可裂开的衣裳底下除了鲜红的新伤,还隐约可见陈旧的疤痕。纤细修长的十指先是捏拳,后来牢牢抠住地板遏制颤抖,覆满薄茧的虎口和指头都沾着用力过度渗出的血。

  白秦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出门前留下一句毫无感情的话。

  “想要什么就攫取,如果你请求,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念筝死了一样蜷缩在地,祠堂门缓慢关闭,上锁,只剩他一个人,光线昏暗地投在他身上。

  良久,他发出一声轻笑。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笑得或是痛得浑身发抖。

  “要我,仇视你?反噬你?恨你?”

  秋天还没正式到来,他穿着薄衣,祠堂狭小而冰冷。

  灿金色眼眸倒映着烛台跳跃的火光,一块块牌匾庄严伫立,像是在斥责他的愚不可及。

  于是,他扬起嘴角,干涸裂血的嘴唇微弱地一张一合。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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