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还是囚了,但不太一样_子承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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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还是囚了,但不太一样

  白秦的伤势稳定后,白安琳跑来嘲笑他,“所以说啊,宠信外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白秦懒得接她的话,“撬开他的嘴。”

  “成,是我擅长的活儿。”白安琳放下名牌包包,中年女人长相凌厉刻薄,妆容浓烈,一身干练职场打扮,锐利的目光扫过白秦,“不过从你这儿出来的硬骨头,我可不保证搞得定,到时候还得劳烦家主亲自收拾残局。”

  “嗯。”白秦半躺在床头,撑着脑袋处理一大堆善后事务。那天埋伏的人都被他的人杀了七七八八,逮了几个活口,应该能给白安琳作为突破口,他现在正跟本家通气。

  好消息是目前这边的动荡暂且影响不到本家,国际政府还在静观局势,不见兔子不撒鹰,而无利不起早的诸国及谨慎的其他家族则对这边的变化保持无视,好事。

  既然人抓到了,事情就还在可控范围内,他放缓调动外援布置局面,先考虑最大止损。所有家族成员暂时保持低调,留在东方没能走掉也没被揪住的族人不用着急离开,大半交易走私运输都不能只单纯换条路线,只能暂时中止,即便利益损失巨大,也比折进去更多家人要好。

  医生叮嘱了作息规律,白秦躺在床上作息规律地三天没睡。庞大的家族在这次动荡里还显现出不少异常分子,等事情稍稍平静了一点,就该杀的杀该逮的逮。

  一名家族成员在他养伤期间意图刺杀,拿下查清底细以后,白秦亲手将人生生虐杀。

  别墅里回荡了一夜凄厉哀嚎,听得所有人胆战心惊。

  非常时期,素来低调的家主锋芒毕露,雷厉风行地接管了不少之前放给几名亲信的事务。他现今没空回本家,也同样可以震慑那些对雄狮领地虎视眈眈的豺犬。

  所幸老太公身子骨硬朗,白钟启和闵无诗等人都在本家,让那边没能给他添过多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个月后。

  白安琳阴着脸走进他的房间。

  “不顺利?”虽是问句,却问得相当笃定。

  “能顺利个屁,”她冷笑,“你的老情人说了,见不到你,他什么都不说。”

  “哦。”

  白安琳哼了一声,没能在擅长的领域套出话来,让白秦惭愧低头,她相当不爽,扭头欲走。白秦叫住她,若有所思地说。

  “如果有一个人,你一眼就看得出他喜欢你,他也承认他喜欢你,但他还是要害你,害完你还很难过,但他又不像在后悔,他是什么心态?”

  白安琳差点被他绕晕了,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会儿,“呃,有仇?”

  白秦考虑了一下,“算是吧,但那应该不是主要原因。”

  白安琳从鼻孔里重重哼气,“那还用想吗,他们是正,我们是邪,互相打架用得着理由吗。他们看不惯咱们凭本事打猎太残忍,咱们看不惯他们虚伪的满嘴大义良善。两块地盘的人互相看不惯,那就比谁拳头大呗,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把我们算计死、杀精光,保护他们那些无能又懦弱、根本不会为他们而死的家人。”

  “这应该也不是主要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翻了个白眼,“那你自己去问,老娘不去。”

  “正好,华兴大跌,查收你的邮件,准备好渔网。”

  被立马甩了下一个工作的白安琳呸了一声,哒哒哒踏着高跟鞋去匆匆安排。力挽狂澜的同时还兼顾公司,这就是个怪物,她再不爽也还是听着他的命令行事。

  白秦下到地下室,阴暗潮湿的刑房里捆着血痕累累的人。白安琳的手段相当厉害,不过看来在这儿跌了个大跟头,走的时候高跟鞋跺出的声响极大,恨不得把他家地板跺穿。

  白秦微微颔首,旁边的人一盆盐水泼过去,把昏睡的人浇了个透心凉。

  “醒了就聊聊吧。”他坐在不远处,翘起一条腿,双手戴着漆黑手套交叠置放在腿上,周身气势教人不敢直视。

  他耐心地等待良久,纪凌的声音从沾满血污的发丛下传出来,“……聊什么?”

  白秦笑了一下,“你的父亲叫风远南,东方人,也是一名警察。”

  纪凌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二十二年前,你父亲执意深入调查一起貌不惊人的抢劫案,最后竟然查到了白家头上,带着队友私自深入一处根据地,被一名家族成员当场击杀,跟着你父亲的人一个都没活着出去。后来为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负责那处根据地的成员直接清理了你们家,包括你的母亲和祖父。”白秦悠悠地说,“因为缺少证据,连案都立不了,而政府直接把这件事按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但没有人说一句话。从大局出发,为了放松我们的神经,避免更多武装冲突,你的父母微不足道。”

  这些事白安琳早就试图用来刺激他了,纪凌自嘲地笑了两声,“你也觉得,是我父母自取灭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秦的指头有节奏地点着关节处,漠然而客观地说,“你父亲是个狠角色,不过是捕猎反被捕杀,很正常。”

  “呵。”这答案似乎在纪凌意料之中,哼笑一声。

  白秦问道,“报完仇后,你为什么留下?”

  纪凌虚弱地回答,“怎么能叫,报完呢……你不是,还坐在这吗?”

  “风……还是叫你纪凌顺口,”白秦平静道,与之相反的是纪凌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让我猜猜,你出卖我的时候,应该满心都是生死诀别,说不定还希望我们之间有一场你死我活豁断过去的对决。但很快你就开始不安,因为你想到我一定不会只顾着藏匿或逃跑,你从我做的所有布置里猜出了我想干什么,然后——你发现你无法忍受我真的会死的事实,你给我提供一个保下家人的机会,知道我不可能不来,不管是不是陷阱。”

  作为一根情商很高的木头,白秦仅仅是梳理了一下他从始至终的行为逻辑,就分析出了他一波三折的感情变化,但依然有诸多不解。

  纪凌嗤笑,“不用说废话了,老爷,你不是来陪我聊心结的吧。让我也猜猜,之前那份文件夹里的东西只够买我的命到今天,你想要具体知道,政府和警方究竟抓住了你和家族多少把柄。”

  白秦微微颔首,“但你不会说,你现在无父无母,毫无牵挂,我不可能在家族元气大伤的当口,在官方眼皮底下抓你的兄弟。我想,就算他们知道你在我手里,也不会犯蠢来救。”

  “是的。”

  俗话说得好,死猪不怕开水烫,纪凌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骨头难啃得很。

  白秦摆了摆手,几个人抬了张桌子过来,横在他们中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凌手上的绳子被解开,白秦掏出左轮,往空匣里推入一颗子弹,随手转动闭匣,将手枪放在桌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一发子弹,两个人,赌一把,”白秦的指尖裹着手套点了点枪身,“这是你的第一个选择,赢了,就说出所有我想听的,第二个是现在就被我用这把枪打爆脑袋。”

  纪凌盯着枪,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你有什么必要陪我玩这个。”

  白秦微微一笑,那张冷漠的嘴里似乎又要蹦出“为了家人”之类的字眼。

  “我乐意。”

  “……你凭什么觉得,你死了,我还会遵守规则乖乖开口?”

  “我还没试,怎么知道你会不会。”

  他笑得很浅,纪凌却自这张沉稳的脸上看出狂意。

  赌上性命的博弈,只为了一个根本没着落的可能性。

  跟在操盘全局不怒自威的家主身边太久,他都快忘了,白秦本人也是个从疯子窝里钻出来的实打实的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年轻时滚入腥风血雨,不知道多少赌上自己的疯狂决定,才垒出了现在的白秦。

  他会做出这种疯狂冲动的事,竟也合情合理。

  纪凌沉默片刻,布满伤痕的手抓起枪,因疼痛而颤抖,抵住太阳穴,慢慢扣下扳机,然后丢回桌面。

  白秦抓起枪干脆利落地朝脑门来上一下,推回对面。

  “轮盘赌,以前我玩过两回。”

  “……我见过,为了让那个把着南四洲海路命脉的疯子松口。”

  “疯子?原来你这么看他。”

  “……你也是个疯子。”

  “谢谢夸奖。”

  纪凌放下枪后,白秦拿起来,对自己开枪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从他眼里看不到对死的恐惧。恐惧死亡的都已经死了,只有活着走下赌桌的人独享胜果。

  谁让这人是个黑道头子,是个疯子,是个怪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盯着回到自己面前的左轮,只剩两次了,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胜负公平。

  如果只能活一个人,他是想自己活着,还是想让白秦活呢?

  就交给上帝吧。

  纪凌缓缓地抬起枪,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在痛,每一处刑痕都在无尽地烧灼,无数曾经的曾经走马观花一样从他眼前掠过,几乎每一张画面都有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纪凌”的人生注定是这颗巨大星球的卫星,宿命便是分辨不清,纠缠不休。

  最后,心情定格到决绝,他紧闭双眼,沉重地扣下扳机。

  良久静默。

  没有枪声。

  半晌,纪凌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脑袋没有被子弹穿透,他还好好地坐在这里。

  他看着手里的左轮手枪。

  还剩一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刻,他的心情从决绝甚至释然的赴死之巅跌下来,坠入无穷无尽的深渊。

  漆黑的手套伸进视线,从他发软的手里抽出枪支。

  他怔怔地望过去,看着白秦面色平静地握住枪。

  不用继续了吧,局势已定,胜负已分,他不会无聊到赔上一条命的。

  家族处境艰难,他怎么会甩手不管呢,他是最看重家人的,不可能为一个注定的愚蠢结果把自己弄死了。

  冷静地想一想,玩这种游戏有什么意义呢,套不出话就弄死好了,死人比活人有用啊,他怎么会把注全押在一个叛徒身上呢。

  他甚至等着白秦的枪口朝他举起,开下最后一枪。

  没有。

  他眼睁睁看着白秦抬起枪,每一个动作在他眼里像慢镜头一样,冰冷的枪口抵上太阳穴,而白秦就算即将死在这里,也依然没有一丝表情。

  他的食指绕过扳机,轻轻地、平静地扣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天花板上多出一个狭小的孔洞。

  纪凌半个身体越过桌面,拼尽全力地压在白秦的手臂上,抓着他的手,生生在最后一秒掰开了枪口。

  他剧烈地呼吸,胸口显着起伏,包裹心脏的黑暗还未褪去,睁大的眼眸里满是恐惧,显然还未能回神。

  白秦扬起头,深邃的瞳眸望进他眼里。

  下一秒,桌子连带纪凌都被踹翻,白秦蹲下身,揪起他的头发,锐利目光直直盯住他,狠声道,“你听好了,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家族没对不起过你,你的大半辈子是家族在养你,你没资格走了人还回头反咬一口。”

  他咬住纪凌的嘴唇,无所谓对方脸上身上脏兮兮的血污,连皮带肉地撕咬,锈蚀味自皮下破开,在口腔里满溢,被他咽下喉咙,在昏暗的壁灯照映下,如食肉饮血的恶魔。

  白秦指头抹去嘴角属于纪凌的血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纪凌,无论你叫什么你是谁,你这条命都是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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